狰狞的恶鬼模样。
杏林医馆门外的挂哨被两道黑影撞得叮当作响,两名皂衣衙役叉腰立在门槛处,腰间铁尺泛着冷光,青面獠牙的凶相惊得抓药的老妪踉跄后退,陶罐摔在青石板上碎作满地药渣。
“都给老子滚!“其中一人猛地踹翻药柜,当归与川芎的药香混着灰尘腾起。
候诊的病人连滚带爬逃出医馆,冯大夫攥着大褂的下摆疾步而出,眼睛瞪得溜圆:“官爷们这是......“
“少装糊涂!“另一衙役将公文重重拍在柜台,墨迹未干的“药税费“三字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红,
“你们这医馆开的大啊,要交药税费!”
冯大夫颤抖着接过文书,指节几乎要将纸角捏碎:“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呵呵,之前一直没搭理你们,还真觉得这生意一直能这么顺啊?!你们也出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哪个商户不交保护费?!”
“这......”冯大夫看了一眼缩在窗边角的云珊。
云珊一身素白衣服坐在靠在窗边的小案几上,她是不想让小月担心自己,才把自己放在医馆中。
只是人虽然在,但好像七魂六魄都迷失了,她没有精力与这两个衙役周旋,直到轰隆巨响惊破死寂——衙役的皂靴踩碎了诊脉用的青瓷碗,飞溅的碎片划过她手背,才让她如梦初醒般猛地抬头。
只是,她好累啊,抬头是因为一瞬间的刺痛,可抬了头后,便觉得耗尽了气力,连张嘴想去辩驳两句都觉得无力。
云珊实在不愿理会,只将沉甸甸的钱袋推过柜台。
铜钱碰撞的闷响惹得那两个衙役眼睁一睁,也惊得冯大夫从账本后抬起头,花白胡子随着颤抖的嗓音簌簌抖动:“这是咱们半个月的进项啊!“
那俩人也不敢相信,这宋掌柜竟然如此轻松交了费,一时间没了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