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卷着碎雪扑打在琉璃瓦上,林骁的死讯如惊雷般最先劈开了宫墙内的安宁。
传信的快马踏着日头疾驰入宫,当消息辗转至琉华宫时,日头已彻底偏了下来。
林钰手中的茶盏“啪“地坠落在地,瓷片迸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冬雀。
她踉跄着扶住妆奁,苍白的指尖深深掐进檀木纹里,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太医匆匆赶来时,正撞见她直挺挺向后倒去,鬓边的珍珠步摇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刺入穴位的瞬间,林钰猛地抽搐着睁开眼。
泪水汹涌而出,浸透了枕畔的鲛绡帕,她死死攥着云锦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我弟弟,他祥勇善战!那是在边境厮杀过的!北境的狼都不曾奈何他......怎么会死在边陲蛮夷?!“
凄厉的质问在空旷的寝殿回荡,惊得守在门外的宫娥们纷纷垂泪。
云锦跪在榻前,双手紧紧按住不断挣扎的林钰。绣着金线的宫装被冷汗浸透,沾着茶渍的裙摆凌乱地铺展在地上。
“娘娘要保重身子啊!“她哽咽着将帕子按在林钰唇边,
“您刚哭晕了过去,太医说了不能再大悲了!您多为小皇子保重自己啊!“
林钰死死咬住下唇,齿间渗出的血珠染红了帕角。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像是受伤的困兽。
良久,她终于松开了痉挛的手指,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垂下的流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琉华宫裹进一片惨白,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默哀。
消息传到李府,已经是傍晚。
小月攥着密报的指尖泛白,宣纸上“林骁殉国“四字似浸透鲜血。
她踉跄扶住雕花屏风,“快!去接云珊!“她抓住管家手腕,声音发颤,“务必跟着她,护着她,路上不许任何人与她搭话!“
风声起。
嘶吼着。
窗棂映出瞻前佝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