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说了一遍。带走梅娘与胡全的,正是近两日风头正盛的南城衙门新任行首。
想到这一点,邢秀吉强压气愤,回敬道“敢问堂上这位大人,是何官职?”
行首不是官,无品无级,说白了不过是仵作领班而已。虽然梁巡抚给了他代行令官的权力,但没有正式任命,连个斜封官都不算。
邢秀吉故意这么问,摆明了是要让齐逸难堪。
“关你屁事。”
“你!”邢秀吉抬起纸扇,指向堂上。
先不说这小子究竟有多少探案之能,气人的本事,倒真是生平仅见。
“你什么你?”齐逸接回世子递来的银牌,不屑道:“公堂之上,你一个被告方讼师,竟敢在公堂之上用‘你’来称呼本官,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很合理吧。”
说话间,齐逸已经抽出一根红头签,准备扔出去,先把这货打服了再说。
“哼,好大的官威!”邢秀吉傲慢地抬起下巴:“邢某不才,好歹也是个举子,若不怕担一个滥用刑罚之名,但管扔签便是。”
“呐,大家都听到了,是他自己让我扔的。”
‘啪’
代表行刑的红头签落地。
齐逸给万山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从皂隶手中接过水火棍,两名壮班衙役上前将邢秀吉摁倒在地。
一顿乱棍,打得邢秀吉嗷嗷直叫。
“铜皮狗打不动,还治不了你个弱鸡?”
说话间,齐逸瞟了眼被朱安泰砍了一刀却屁事没有的秦合广。
秦合广面色阴沉,正要上前阻挠,却见灰发老者微微摇了摇头。
邢秀吉屁股疼、脑袋懵,做了五年讼师,打了无数官司,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
苗英快步走到堂上,语速极快地对齐逸与世子,低声耳语起来。
邢秀吉在白帝城颇有声名,此人专为豪绅富商打官司,在这个全民法律意识不健全的时代,一个有文化通读《启律疏议》的举人,想要赢下官司实在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