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月轩相当于是知府的私人会客室,装饰不见奢华,倒是极为雅致。
一进门,齐逸就注意到,室内的地面竟是木质。
大块木板交错铺陈,面上看着油光发亮,明显是打过蜡,看得出来时常精心保养。
无论地面还是摆放在室内正中央的书架,全都一尘不染,干净得就好像刚刚有人擦拭过。
花架上摆满了花盆,盆底不见半点泥渍,干净得令人咂舌。
里头栽种着各式品种的兰花,君子爱兰,但喜欢兰花的,不一定全都心性高洁,也有可能是伪君子。
虽然陈知府对三圣庙一案,表现得很中正严明,但在国公府时,这位知府大人明显想要偏袒那个草菅人命的狗官郑迎松。
基于这一点,齐逸对这位知府的观感,不是很好。
另外,他也有些奇怪,知府为何敢在明面上与自己的直属上司巡抚唱反调。
为了一个下属,显然不合理。除非郑迎松与陈翰轩蛇鼠一窝、坑壑一气。姓郑的一旦被调查,极有可能会牵扯出这位知府大人的隐秘。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知府大人必然会因为此事,记恨上他这个一手揭发郑迎松收受贿赂的小人物。
齐逸现在是南城行首,代行令官之权,说到底就是在对方手下当差。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一定会对付自己。
穿小鞋、挑刺、打压,有的是办法。玩死他只小小的蝼蚁,对于一位知府来说,不要太容易。
想到这些,齐逸心底当即决定,明日就把南郊廿里坡马匪劫杀案,提交给巡抚梁仲道,为叶思锦一家洗冤。尽快搞定教坊司花魁失踪案后,就辞职闪人。
查案不在话下,混官场就算了,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
心中有所求,势必会被处处掣肘。无欲无求,自然就不用仰人鼻息、看人脸色。
当然,齐逸也不会狂妄到不拿知府当回事,面上该有的尊敬,演一演也不难。
“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