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前往发现尸体之地勘察?可曾寻找死者缺失的头颅,还死者一具全尸?”
“身为南城令官,你可曾想过一个教坊司的花魁娘子,为何孤身死于僻静无人的南郊?是歹人绑架勒索未果,遂杀人灭口,还是另有内情?”
“身为南城令官,你又可曾想过,我和我的爷爷,若真是杀人凶手,为何不将尸体就地掩埋,反而跑到衙门禀报?”
“不用回答,因为,答案已然明了。”
“你从未想过这些,因为,你不在乎。”
“你不在乎真凶是什么人,不在乎死的是什么人,你更不在乎我和爷爷是不是无辜冤枉的。你只在乎,这起案子能让你捞着多少银两,只在乎能否速速结案,好少一桩麻烦事。”
“你但凡稍微有一丝良心,让差役们去搜查南郊,便会发现那悬于深林的十具尸体,便会发现在你治下,一个月内已有十人遇害。”
“正因你的渎职,丫鬟翠儿方能成功取代赵小姐。正因你的渎职,险些酿成国公府血案。”
“你手中那把名为权利的剑,只为你开金山、劈银矿,有必要的话,你会毫不犹豫地挥向本应被你这个父母官庇护的无辜百姓。”
“郑迎松,此案若让你来判,你觉得自己,该不该死?”
话音落下,原本还想强词绞辨将罪责降到最轻的郑迎松,竟是直接瘫软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巡抚梁仲道与国公靳千里,皆双眼发直地盯着那身形单薄如纸的少年。见惯大场面,心性沉稳、人情练达的两位大人物,此时心绪激荡,如同在瀑布底下被水流冲去一身泥泞风霜,只觉脑中猛然一震,随即是一片澄澈。
振聋发聩!
当真是振聋发聩!
知府陈翰轩略有些圆润的面容,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那双总是充满了算计的阴翳双眼,此时竟是完全放空。失焦的瞳孔中,仿佛倒映着一个被赶出学堂的少年。
提刑按察使江入年愣怔了片刻,浑身蓦地一颤,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愧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