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韺的话一出口,立刻让拙于应对的武官们,找到了突破口。
在面对流贼的时候,相似的结果,朝中明显有着不同的标准。
武官要为战败受罚,那些文官就没有守土之责吗?
大城县知县张汝舟为贼所杀,却能赠光禄寺寺丞,赐祭,荫子一人为国子生。上蔡县知县霍恩,西平县知县王佐为贼所杀,却能追为光禄寺少卿。
淮安知府刘祥讨贼不胜,为贼所擒,不过停职待参。
前山东巡抚边宪、真定巡抚萧翀抚驭无方,去职而已,亦未惩处。
若是用相同的标准衡量,又当如何?
武官们的这些说法,很快被文官们群起而攻之。
盖因为文官虽然有守土职责,但是和贼寇抗衡,明显是武臣的事情,岂能用武臣的过失攀诬文臣?
就在这个话题被一点点炒热,双方的情绪都被带动起来的时候。
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百户裴德,在道家高人的指点下,一下子找到了文臣集团的要害。
这场战乱的本质,不是胡虏来袭,而是内部发生的叛乱。
战线扩大,四处糜烂,怎么可以怪罪那些原本守在九边和京城的兵将,这难道不是地方官府不得人心导致的吗?
若是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谁愿意冒杀头的风险,跟着乱贼起舞?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这一问,简直是要命了!
武臣们平定地方叛乱,确实是拉胯了些,但是那些挑起地方叛乱的根源,那些治理地方的文官,又该如何评定功过呢?
而且武臣们表现的拉胯,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连前线的提督军务都御史彭泽,也在给朝廷的奏疏中,高度评价了霸州军的战斗力。
——“贼之凶狠,较北虏尤甚。”
这些泥腿子打的比鞑靼和瓦剌都猛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而这些泥腿子忽然化身暴民,难道不是地方官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