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的霸州军兵士开始渡河。
结冰的河面被士兵踩得多了,冰面上出现一层黑乎乎的碎冰渣。
裴元在河边勒马停住,身后是程雷响、陈头铁还有带着帷帽骑在马上的焦妍儿。
早就心里有数的几个霸州军统领,都从各自的军中匆匆赶来送别。
刘六刘七并骑而到,赵燧和齐彦名也先后过来。
他们见裴元在河前勒马,心中都有些遗憾,但终究还是上前说道,“裴兄弟这就要走了吗?”
裴元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过了河,还要再回来,平白多些麻烦。不如就在这里分别吧。”
想到以后失去裴贤弟的日子,霸州叛军的诸位大头领都心有戚戚。
以往这家伙没来的时候,他们只觉得这天地间尽可闯荡,莽来莽去,仍觉得天地无限。
等这家伙来了,以刀画地,只以三言两语就说的他们溃不成军。
原本他们放眼望去,满目全是希望,现在他们放眼望去,只剩下裴元给他们划下的那条线了。
这大约就是成长吧。
回不去了……
裴元看天色还早,给几位头领说着闲话。
他向刘七说道,“我看冰面冻的不是很硬,要让手下的兵士们小心一点啊。”
刘七道,“吩咐过了的。”
说着也觉得庆幸,“没想到啊。去年冻到五月,今年这才二月,河流就有解冻的迹象了。要是在南边陷得久一点,说不定这次就没那么顺了。”
“嗯。”裴元看着远方,随口问道,“骑军过去了吗?要小心官军半渡而击之啊,这冰面上可布不了阵。”
刘七道,“过去了。”
裴元又道,“假如我是官军,就把那些守城的重炮都拆下来,等到霸州军过到一半的时候,命令重炮齐发轰击冰面。”
“这冰面已经冻的不结实了,又有那么多人在上面走,最多几轮齐射,就能轰塌。那时候霸州军前后断为两截,等寻到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