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烈还是和先前一样,拿了草席铺在地上,依旧打地铺睡。
“夫君。”
陆晚往里头挪了挪:“既然孩子们都要自己睡了,要不你还是到床上来睡吧。”
都是夫妻,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还怪生分的。
赵元烈拿枕头的手一顿,但也只是片刻。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
陆晚以前,从不会唤他夫君。
她有时候甚至会忘记他叫什么名字。
但今日他瞧见了,陆晚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陆晚在床外面弄了一圈棉布的纱帐,夏日蚊虫甚多,被叮咬那都是难免的事儿。
晚上睡觉时,陆晚会习惯性将所有头发都散开,披散在身后。
原先的头发枯黄干燥,但在经过灵泉水的滋养后,竟也变得乌黑柔顺了起来。
陆晚自然也没忘记给三个孩子也捯饬捯饬,如今瞧着他们白白嫩嫩的,心中也欢喜了不少。
她将散落的发丝捋至耳后。
说:“你我既是夫妻,那就应该同床共枕,若是让外人知晓还以为我们夫妻感情不好,难免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陆晚逐字逐句地说着,老实说,她对这个男人并不排斥。
赵元烈静静地听她说完这些,黑眸深处闪烁着异样的神情。
这不像是陆晚能说出来的话。
难道说,他在外这么多年,陆晚是真的变了?
还是这些年他不在,家中让她独自一人承受颇多,故而如今才性情大变?
赵元烈更倾向于后者。
自己的老娘和那两个兄弟对她多是苛责,想来她也是被伤透了心才会有如此变化的吧。
如此一想,赵元烈便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陆晚。
还有三个孩子。
于是很是顺从地将草席又卷了起来,抱着枕头到床上去了。
陆晚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这床很大,够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