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象征性地缴纳百两银子,这种最是可恨!”
这话说得颇为愤恨,显然看不惯这种只是权势勾结,都不愿意使真金白银的案子。
紧接着,赵文华又道:“真有那个背景能在刑部、行省按察使司衙门、州县衙门使力的,就不会走到死刑的那一步,直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之能被定罪为死刑的,多为无钱无势的赤民,也没有那个能耐找人替死消灾不是?”
这番话就颇为真诚了,严世蕃奇道:“既如此,为何有替死说法?”
赵文华道:“我也是偶尔听人提及,说刑部去年问斩的一位犯人,后来突然活了……”
严世蕃瞪大眼睛:“什么叫突然活了?”
赵文华低声道:“就是有人看到本该处决的死囚,依旧活得好好的,所以才有了一个说法,死囚也不是真的统统被杀了,有旁人替死,假死脱罪的情况。”
海玥微微皱眉:“具体是哪个犯人?又是谁在哪里看到犯人活过来的?”
赵文华这下子把嘴闭上了,眼珠滴溜溜转动。
严世蕃有些沉不住气,哼了一声:“元质,我们此来,是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也不想真的贬去岭南当一个小小的推官,再无出头之日吧?”
海玥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
严世蕃的态度确实有些直接,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一旦与赵文华客气,反倒显得对方多么必不可少,这般直来直往,反倒能让赵文华摒弃其余的侥幸。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滚去岭南流放!要么查刑部大案!
赵文华沉默下去。
窗外雪落无声,碗中酒映着屋内昏暗的烛火,晃出粼粼的金色,好似他此时那跌宕起伏的心情。
事实上,赵文华知道自己没得选。
他是浙江慈溪人士,从小家中富裕,年纪轻轻就请托到国子监就读,后又高中进士,可谓一路顺风顺水,现在却要去那流放之地,度过后半生,说不定早早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