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尘相扣的手,眼中泛起泪光,“星轨剑的光,不该是孤光。”话音未落,虚影消散,唯有蛇形银饰的碎钻,落在鱼玄机发间,与归魂镜残片融为一体。
李星云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久病的沙哑:“原来我们争了十年的天命,不过是千年前那道裂痕的回响。”他摸着紫微剑碎块上的蛇形纹路,想起师父总说他生来便是为了镇魔,却从未告诉过他,这“天命”的源头,是李世民斩落的逆鳞,是阿史那社尔刺入阵眼的狼首刀。“但裂痕里能长出花来,不是吗?”他望向湖心的双生花,花瓣上凝着的露珠,正映着他们十人团队的身影。
王昭没有说话,只是抚过护心镜边缘的花瓣缺口。镜中李世民嵌入碎块的动作,与他在毒龙祠接住朵阿娜时何其相似——同样的血色,同样的决绝,不同的是,帝王的眼中是万里江山,而他眼中,始终是那个在暗巷里用毒刃抵住他咽喉,却偷偷在他剑穗系鳞穗的少女。“朵阿娜说过,星火最是顽固。”他低声道,掌心的碎块纹路正沿着护心镜蔓延,“或许,顽固的是我们不愿放手的执念。”
归魂镜的震颤突然停止,镜中场景如碎汞般散落。鱼玄机摸着肩胛骨的胎记,那里还留着冰绡公主指尖的余温:“她让我看了昆仑墟的雪。”她望向李逸尘,后者正用星轨剑挑起一块镜中碎片,“千年前,冰绡姑姑把最后一道仙力注入襁褓,就是为了让我在遇见你时,能有勇气握住你的剑。”
李逸尘的手指猛地收紧,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响。他想起十四岁那年,她为他挡下冰锥,在他怀里笑着说“星轨剑的光,要照亮该照亮的地方”,那时的她,发间还别着那支断了流苏的冰绡花簪。此刻镜中碎片映出他们的倒影,她腕间的星轨纹与他剑鞘的逆鳞纹,恰好拼成归藏海眼的图腾。
“去归藏海眼吧。”王昭忽然开口,剑碎块在掌心发烫,双生花纹路已延伸至心口,“李世民封碎块时用的是玄武门之血,阿史那社尔用的是沙陀鸦魂,而朵阿娜……”他望向鱼玄机发间的碎钻,那里正映着神树新叶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