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从街角传来,铁甲肩胄还沾着归藏海眼的寒气。他捏着密报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羊皮纸上“冰墙北段裂隙”的朱砂字,在他掌心烫出一道红印,“嫂嫂在归藏海眼,发现了……”
话未说完,王昭已窜到他面前。少年鼻尖还沾着护城河的水汽,发梢滴着水,却死死盯着他攥紧的密报:“是与你长得一样的冰尸?胸口嵌着刻‘烛阴’的剑碎块?”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想起密道里祭师临终前的诅咒,“就像……就像镜中倒影。”
李存勖猛地转身,铁甲刮过斑驳的砖墙。他望着护城河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在篝火旁用匕首刻下狼首胎记,火星溅在沙地上,画出与冰尸胸口相同的剑碎块纹路。“大伯说过,沙陀王室的双生胎,是狼神对血脉的考验。”他低声说,指腹摩挲着腰间碎玉,“可我从未想过,这考验会冻在归藏海眼的冰墙里,等了三百年。”
归藏海眼深处,曹夫人的指尖停在冰尸胸口的剑碎块上。剑身上的“烛阴”二字泛着冷光,却在触碰到她腕间红痣时,映出李存勖十五岁的模样——那年他第一次披上铁甲,在点兵场摔了跤,却咬着牙不肯喊疼,像极了冰墙里这个与他容貌相同,却眉间凝着煞气的男子。“原来你才是被封印的魔化分身。”她轻声说,冰墙映出的倒影里,自己眉心的星轨正与剑碎块形成共振,“而我,是你留在人间的半颗心。”
回忆突然被龟甲的震颤打断。林羽站在客栈檐下,望着龟甲碎片上映出的异象:洱海船筏的倒影里,李星云正抚摸剑柄,而剑碎块表面,蛇首虚影与狼首图腾正在相互吞噬。“他们都在怕。”他对着虚空呢喃,指尖划过碎片上的裂痕,“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镜像,怕握在手里的不是人皇剑,是烛阴的毒牙。”
细雨在申时初落了下来。王昭蹲在码头,看李逸尘仔细检查船筏的缆绳。少年星轨剑的剑穗已残破不堪,却仍固执地系着曹夫人留下的红绳。“那年在洛阳,”他忽然开口,惊飞了停在船舷的寒鸦,“嫂嫂说我的荧惑火像初生的太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