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的瞬间,王昭看见他眼底倒映着姑苏城的万家灯火——那是去年除夕,他们在客栈守岁,林羽难得喝了酒,指着窗外说“人间灯火,才是真正的星图”。此刻那些灯火在他眼中渐渐熄灭,龟甲碎片落在王昭脚边,上面的归藏卦象已裂成七瓣,唯有代表“离”的那瓣,还亮着微弱的红光。
“林羽!”李星云的怒吼惊碎冰面,他胸前的狼首胎记突然亮起,竟与冰蟒鳞片上的蛇纹形成共振。王昭这才惊觉,李星云握剑碎块的手早已血肉模糊,却依然死死护着剑柄——那是曹夫人临终前塞给他的星轨剑,剑鞘上还留着她指甲掐出的月牙痕。
冰蟒的嘶鸣突然变调,七颗精核开始逆时针旋转。王昭看见每颗核晶里,都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挣扎:有的穿着唐室龙纹衣,有的披着沙陀狼皮,最终都化作李星云教他编剑穗时的模样。“原来镜像吞掉的,是你不愿示人的软弱。”他忽然低喃,分星璜重重砸在冰蟒七寸,荧惑火顺着李星云的血路蔓延,竟在冰层上烧出“昭”字的残影——那是李星云去年教他识字时,在雪地上写了百遍的名字。
李星云趁机将剑碎块按进冰蟒眉心,四族徽记第一次发出刺目强光。王昭看见密道顶部的冰棱纷纷坠落,却在触地前化作萤火,像极了曹夫人在洛阳最后一夜,替他们缝补衣襟时,烛火映出的飞蛾。冰蟒轰然崩解的瞬间,七颗精核飞向王昭,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分星璜时,化作七滴血泪,落在李星云胸口的星锚烙痕上。
“疼吗?”王昭跪坐在碎冰中,看着李星云颤抖的睫毛。后者勉强扯动唇角,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新烫疤:“比在扬州被老鸨追着打轻多了。”他忽然咳嗽,血沫溅在王昭袖口,却指着远处逐渐透明的林羽,“去看看小林子,他总说北冥气能冻住时光,其实……”声音突然哽咽,“其实他最怕冷。”
林羽靠在密道石壁上,右眼已被冰纹覆盖,却在看见王昭奔来时,从怀里掏出半块烤饼——那是今早离开寒山寺时,觉明小沙弥塞给他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扯动嘴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