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九门的铜锁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林墨白望着城头上新架的投石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首辅玉笏上的仙鹤纹。自苏若雪从潼关返回已过三日,燕王的二十万大军正以每日三十里的速度逼近,而户部送来的军粮清单上,西域商路断绝导致的缺口,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横在眼前。
“大人,禁卫军统领说,西市的粮商又抬高了三成粮价。”书吏的声音带着焦虑。林墨白冷笑一声,将盖有赤焰卫印的调令拍在案头:“去告诉他们,再敢囤粮,就把他们的库房充作赤焰卫的马厩——别忘了,长公主的金牌还挂在城门上。”他知道,这些粮商背后站着的,正是顾党余孽与西域的勾结势力。
长公主府的暗室里,苏若雪盯着舆图上被红线标注的“玉门关”,手中握着从叛军俘虏身上搜出的西域琉璃珠。“赤焰卫在敦煌发现了匈奴的商队,”她对林墨白道,“这些琉璃珠与北疆军饷案中克扣的物资清单吻合——燕王的火器,极有可能来自匈奴。”
舆图上的箭头突然被朱砂重重圈住,林墨白的笔尖在“黑风峡”处顿下:“当年左相克扣的军饷,足够向匈奴购买五千架弩机。现在叛军前锋使用的连环弩,正是匈奴的‘落日弓’。”他忽然想起,在查军饷案时,北疆副将曾提到“兵器库里的箭矢总是不够”,原来缺口早已被燕王填补。
紫禁城的钟鼓楼传来沉闷的钟声,这是戒严的信号。苏若雪披上赤焰纹战甲,腰间别着先帝亲赐的佩剑:“我带两千赤焰卫去截断叛军粮道,你留在京城指挥禁卫军。”林墨白刚要反对,她已轻笑出声:“别忘了,在北疆时,你答应过我,战场上不分君臣,只论谋略。”
叛军大营中,燕王萧弘正盯着手中的密报冷笑:“长公主去了粮道?正好,本王的主力就等着你京城空虚。”他抚摸着案头的匈奴狼首令牌,眼中闪过狠厉——与匈奴单于的结盟,正是用西域商路和盐铁专营权换来的,只要拿下京城,这些代价都不值一提。
京城护城河的冰面下,赤焰卫的暗桩正悄悄传递消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