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鸢又道:“那就请爹爹定一个开祠堂的日子。”
“不过,也别太急了,我娘的嫁妆也需要点时间整理,看看该怎么分……是不是,祖母?”
说着,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上首的太夫人。
太夫人呼吸一窒。
定远侯在一旁连连点头,觉得长女这次办事不仅利落,而且妥帖。
他甚至罕见地帮楚明鸢说起话来:“娘,鸢姐儿、娇姐儿都及笄了,这回亲事定下,出嫁也就是今年的事,她娘的嫁妆也是该理一理了。”
太夫人苍老的嘴角紧抿在一起。
很想对长子说,他知不知道这偌大的侯府上上下下每年有多少开销。
知不知道陆氏的名下有多少田产、铺子、宅子。
只是租子这一项,就够侯府一年的嚼用了。
所以,她这老婆子才厚颜尽量把陆氏的嫁妆拿捏在手里,多一天是一天。
现在临时让她拿出来,这账目怕是还没做平呢。
但话赶话地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推托,任谁都能瞧出其中有猫腻了。
太夫人语气僵硬地说道:“鸢姐儿,明儿我就让人把账册、对牌什么的,都给你拿来。”
“再让那些管事、掌柜来府中见见你。”
这两句话说得艰难至极,她心如刀割,似被生生剜下了一大块血肉。
“烦扰祖母操心了。”楚明鸢笑眯眯地说。
末了,她还不忘告诉定远侯:
“爹爹,等我理清楚了娘亲的嫁妆,就与您说。”
“月底开祠堂的话,今年清明节,阿翊还可以到我娘坟前给她上炷香、磕个头……”
她说得一脸真挚,神采奕奕,让太夫人都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听在姜姨娘耳里,楚明鸢这字字句句皆是带着刺。
十五年了!
她煞费苦心、卧薪尝胆地筹谋了十五年。
明明亲生女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