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被拖进了院子。
血腥气,裹挟着凛冽的北风,直往陆青山鼻子里钻。
他卸下肩头的木棍,沉重地吐出一口白气,刚想喘口气,心头却猛地一沉。
不对劲!太安静了!
风,呜咽着穿过破洞的窗棂,发出鬼哭般的声音。
远处,隐约有几声狗吠传来,更衬得这小小的院落空荡荡的,死寂一片。
往常这个时候,哪怕林月娥不吭一声,灶膛里也该有火星子噼啪作响。
女儿小雪,就算睡着了,偶尔也会发出几声可爱的呢喃。
可现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后头,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月娥?”
“小雪?”
陆青山嗓子莫名发干,冲着黑洞洞的屋里喊了两声。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放肆呜咽的风声,刮过院墙上斑驳的泥土。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猛地往下坠。
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瞬间窜遍全身。
他顾不得多想,大步抢上前,一把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更加阴冷的寒风,夹杂着屋子里特有的土腥气和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空无一人。
炕上,两床打了补丁的旧被子卷成一团,看得出是刻意叠过的,但依旧凌乱。
被褥旁边,一只掉了耳朵、脏兮兮的布兔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那是月娥给孩子做的,小雪最喜欢的玩偶,睡觉都要抱着的宝贝。
人呢?!
陆青山的心脏,仿佛被那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爆!
他猛地转身,像头发疯的野兽般冲出屋子。
院子里,赵铁柱正咧着嘴,看着地上肥硕的狍子,傻呵呵地乐着,眼里全是肉。
看他那样子,是准备要先回家了。
“铁柱!”
陆青山一把揪住赵铁柱粗壮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绷得像根即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