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留着琥珀色的液体的眼睛赶紧跑回祠堂,竟然发现村长也在。
村长瘦的像一层皮的骷髅一样,吓得我原地后退了几步。
世世代代守山人的血...他枯瘦的手指掐得我肩骨生疼,当年就不该让你娘嫁进村!母亲突然剧烈咳嗽,发间的桃木簪当啷落地。我看见她袖口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竟开出细小的冰花。
祠堂的梁柱在暴雨中吱呀作响,几千盏长明灯映得祖宗牌位忽明忽暗。镜中的鬼面在每一块灵牌上流转,村长的烟袋锅敲在供桌上:几千年前的布局下来的阵...话音未落,东南角的灯盏突然爆开,飞溅的灯油在墙上烧出个人形。
我蜷缩在供桌下数那些飘落的纸钱,每张都印着扭曲的傩面。当第九十九张纸钱掠过鼻尖时,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翻身。
守夜人的梆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山巅传来的铜铃声,清脆得能刺破雨幕。
那清脆的铜铃声越响亮,母亲的咳嗽就越剧烈,终究在我眼皮下,莫名吐了一口黑血。蜷缩在祠堂门口。
"孩子,妈妈有东西给你,切记要时刻戴着它,这是你唯一的生路。"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我怀揣着银锁,紧紧的抱着母亲。
突然!
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银锁开始发烫,锁芯里嵌着的星图开始旋转。雨声中夹杂着细碎的啃噬声,瓦当上的哒哒声像是嘲讽一样,石雕的眼睛似乎也在一眨一眨的。
此时此刻。
我的眼睛流出来的琥珀色液体开始变成深红色,没一会又变成绿色,转眼间又流出来黄色,慢慢汇聚成五颜六色的液体,发光发亮流入银锁中,汇聚的光瞬间通明,祠堂内瞬间变成白色
我也被光照的看不见,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