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依旧是那副艺术家的派头，对放映室的奢华不屑一顾，反而对门口那廉价的彩带产生了兴趣，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嘴里念念有词：“嗯……廉价的工业制品与昂贵的资本空间形成的张力……很有意思……”
姜原则是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直接走到最舒服的那个沙发椅上，调整好角度，似乎准备再睡一觉。
“人都到齐了，”沈浪看了看表，对一旁穿着燕尾服、表情专业的私人管家说道，“可以开始了。”
管家恭敬地鞠了一躬，放映厅的灯光缓缓暗下，巨大的银幕亮起。
《静滞的灵魂》，正式开始“折磨”它的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观众。
开场，依旧是那长达五分钟的、拍摄星城雾霾天空的固定镜头，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环境噪音。
高鹏强打精神，试图从这“艺术”的画面中解读出什么。顾澈已经进入了“专业模式”，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似乎在分析光线的运用和构图的“深意”。姜原……好吧，他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沈浪则完全放松地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他没有看屏幕，而是掏出了手机，熟练地点开了计算器应用。
该算算总账了！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个周期的各项支出：
办公室租金，星光SOHO黄金地段，预付半年，32万！员工薪酬，顾澈八万月薪，姜原六万，高鹏五万（友情价），还有那五个实习生，再加上各种社保公积金……算他25万！签约金和预付款，给顾澈姜原的，加起来差不多10万！设备租赁和购买，古董镜头、顶级电脑、滤镜系统、办公家具、咖啡机……零零总总，至少15万！欧洲“奢华采风”，头等舱五星级加各种“艺术”开销，又是10万！两次“团建”聚餐，顶级餐厅，小2万！“自杀式”宣发，公交站广告位、付费求差评、星云视频“赞助费”……算他25万！还有现在这个“独家点映”，包场费加乱七八糟的服务费，又是好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