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梁间积尘，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汤和！你我歃血为盟时，曾立誓同生共死！当年陈友谅的箭矢都没能让你退缩，如今却要背叛我？你对得起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岁月吗？”他剧烈咳嗽着，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在金砖上，那鲜艳的红色仿佛是他即将凋零的生命的象征，也像是他与汤和之间破裂情谊的写照。
朱允熥把玩着翡翠扳指，突然大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皇爷爷，您屠戮胡惟庸时，可曾念及旧情？蓝玉案株连一万五千人时，可曾手软？”他猛然抽出军刀，寒光掠过傅友德灰白的鬓角，傅友德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满是恐惧，“今日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从来就没有仁慈可言！”
刀锋落下的瞬间，鲜血飞溅，傅友德的身体重重倒下。方孝孺突然扯开官袍，露出胸口刺着的“精忠报国”四个血字，那字迹仿佛是用鲜血写成，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你这不忠不孝之徒！逼宫篡位是为不忠，弑杀勋贵是为不仁，罔顾苍生是为不义！”他的声音响彻大殿，充满了悲愤与正义，“天下人定将你钉在耻辱柱上！你的所作所为，必将遗臭万年，成为历史的罪人！”
“耻辱柱？”朱允熥用染血的刀刃挑起齐泰的下巴，眼神冰冷如刀，“来人！取笔墨！”他强行按住黄子澄的手在宣纸上留下血印，黄子澄挣扎着，却无法摆脱他的控制，“今年科举，就以《黄子澄十恶不赦书》为题。凡敢为其歌功颂德者，灭九族！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朱元璋看着孙儿冷酷的模样，突然剧烈抽搐。他想起二十年前诛杀李善长时，自己也曾这般面无表情；想起蓝玉被剥皮实草时，满堂文武噤若寒蝉的模样。此刻历史竟在孙儿身上重演，命运的轮回让这位铁血帝王也感到一阵寒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年种下的因，如今结出了这样的果。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奉天殿的飞檐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水帘。朱允熥站在丹陛之上，任由雨水冲刷满身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