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县公说不出话来，一向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恍惚起来。
“这真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说出来的？”
“千真万确！”
家丁又兴奋地补充道。
“大少爷的计策连太子都自愧不如，卢照邻和来俊臣更是脸色铁青！”
修县公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真的是萧和？不是别人假冒的？”
“真的是大少爷！”
家丁连连点头。
“陛下称赞他计策精妙，说计之毒辣与否，朕不甚在意，能成大事者，朕自当重用！”
修县公愣在原地，双唇微微颤动。
须发之间，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龙生龙，凤生凤……”
“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藏拙！”
老管家也惊讶不已，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你刚才说有坏消息，是什么？”
家丁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坏消息是……大少爷的计策太过毒辣。”
“什么叫太过毒辣？”
修县公又拽了一把胡子，几乎要扯断。
家丁将萧和的茶奴计详细复述了一遍。
堂中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修县公缓缓坐下，脸色变了数变。
“这孩子……心肠竟如此歹毒？”
“这是要让百姓卖身为奴，终身种茶！”
修县公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孙儿才能的惊喜，又有对其毒辣手段的震惊。
“伤天和……”
他喃喃自语，目光渐渐深邃。
周围的部曲和家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这位老爷。
堂中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通知下去，明日一早，我要亲自去拜访国子监司业。”
修县公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而平静。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