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眉头紧拧,他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而是看向侯夫人,问:“那……我和小弟迎亲的花销、聘礼,这些都还有吧?”
邱家的婚事已经定了三年,今年邱家小姐十六,他也是时候迎亲了!
他已经想好了:如今他在翰林院为官。娶妻之后,他有资格单独开府,那就独立门户搬出去,避开这泥坑!
然,他的希望也落空了——
侯夫人摇头:“你们这些年,只知道花钱,从未想过如何进账,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哪一些不烧银子?以前有初晴帮我想办法,她善于经营,还能勉强维持侯府的风光。可初晴被你们赶走了!”
后面这一句,是她肺腑之言。
她比任何人都反对把喻初晴赶走!
最后一句,又让几个男人都沉默了。
桑怀安脸都绿了:“我成亲用的银子,都没有吗!”
桑怀盛也怒道:“怎么可能!偌大的侯府,连娶媳妇儿的聘礼都拿不出了,这是什么笑话!”
“不是聘礼拿不出。”侯夫人是完全摆烂了的:“是日后吃穿用度的银子,都拿不出了!众家亲戚时不时还要来催债,我们根本还不上!”
“难怪……”桑文柏这才反应过来:“我说为何我伤好了后出来,见府中的下人似乎少了好些。园子里的花木长长了好多、杂草也生出来许多,都没有人打理!”
而且,那些姻亲见了他,也再也没有了笑脸相迎!
“是啊。”侯夫人又叹了一口气,一副死样子道:“因为养不起这么多奴仆,能辞的我都辞掉了。”
头一次知道侯府的窘迫的几个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说。
半晌后,桑怀民猛地一摔茶杯,怒道:“母亲的意思是,先前几年,一直是靠初晴在打理账簿?”
侯夫人眼皮子一跳,看着地上碎裂的瓷杯,肉疼地道:“你还摔杯子,还当咱们是以前的南阳侯府么!这一套茶盏是官窑的仿玉青瓷,要好几两银子的!”
以前的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