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的黎明】
逸隆是被胃里烧着的饿劲痛醒的。
他睁眼的瞬间就晓得哪里有点不对——哪啥子人眼哪能同时看清头顶秃鹫翅膀上的小虱子和三公里外冒烟的工厂?喉咙里翻上来的血腥气混着半只没消化的杂毛鼠,呕,真堵。
操
骂声出口成了半嘶半哑的鹰唳,惊走了崖缝里一窝蝙蝠。铁灰色的翅膀在晨光下像两把生锈的砍刀,左翼第三根飞羽根部突突跳疼,那圈蓝色闪电纹蓝得扎眼。逸隆盯着这标记发愣,前世他可是啃了七年雷系陨石才熬出这道纹。
崖底传来咔嗒咔嗒的动静。七只机械犬正追着群岩羊,金属关节在砂岩上刮出火星子。领头的铁皮狗突然抬头,电子眼红光一闪——这畜生闻见鹰味了。
额,看来有必要复习复习看家本领了
俯冲时逸隆才发觉这具身体有多破败。
右翅有旧伤,扇风时像揣着把破洞漏雨的破伞;胃囊里除了那半只腐鼠空空如也;最要命的是爪子,左爪第二趾缺了半截,准头偏得厉害。
老子当年...
念头刚起,机械犬的液压爪已经擦着颈毛掠过。逸隆猛地拧身,铁翅砰地拍中狗头,震得自己骨头都在响。那畜生只是晃了晃,脖颈装甲缝里嗤地弹出电锯。
血腥味突然浓起来。逸隆这才发现喙尖勾着截粉红的肉丝——是他自己翅膀上崩飞的绒毛根。
【狼与锈铁】
一番苦战,解决最后一只铁皮狗时,崖缝里传来小兽的呜咽。
只见一只瘸腿狼崽子缩在岩隙最里头,前爪的月牙斑纹被机油糊得发亮。逸隆盯着那撮白毛,突然想起前世核爆前银刃替他挡的那记核平大招,也是这个位置先迸的血。
滚出来。
鹰爪把机械犬残骸踹过去,零件稀里哗啦撒了一地。狼崽子没动,但鼻头抽得飞快,胡须上沾着亮晶晶的口水。
远处突然炸开闷雷,要下雨了。逸隆抖了抖翅膀,铁羽碰撞声里混着句:跟着我,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