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流程省得很合理啊。”任元笑着将那账册往怀里一揣。
“那是,次数多了嘛,都有经验了。”掌柜的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东家要把账目拿回去看看,很合理。
“现在库里有要送的陈粮吗?”任元又问道。
“有啊,这不正在装船吗。”管事的指着忙忙碌碌的工人道。
任元招招手,管事的赶紧叫过一个工人,把重重一袋粮食搁在任元面前。
只见那崭新的麻袋上,赫然印着‘军粮’两个红字,跟任元在码头见到的一模一样,但不用神通都能闻到冲鼻子的陈腐味,完全没有在码头时闻到的新粮香味。
任元便挥手划开一袋,黄陈米哗啦啦的流淌出来,好些还发了霉,米粒都变成了青灰色。
“这会吃死人的。”他皱眉道。
“没事,多淘几遍,煮熟了一样吃。”管事的满不在乎:“咱家的伙计不一直吃这个吗?”
“……”任元登时老脸一红,旋即才想起来,自己这个东家是假扮的,良心这才不再痛。
“再说当官的都不怕,咱们在乎啥?”管事的始终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都这么干一年了,没听说吃出啥事来,东家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唉。”任元叹了口气。他看着河上漂浮着的死鱼,应该就是吃了洒落的霉变粮食所致。人吃多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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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任元回到投宿的客栈,陈霸先和杨忠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任元一边用湿手巾擦脸,一边问道。
“我混到粮船上查看过了,运来的确实都是去年的新米,没有一袋陈米。”陈霸先答道:
“运漕都尉查的很严,不是新米不收,发运去粮仓的自然也是新米。”
“但我那边看到的恰恰相反。”杨忠点头道:“今天有两拨往军库运粮食的,船上都是陈粟,那味儿可顶鼻子了。”
“那就奇怪了,怎么发的是新米,到了就成陈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