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云梭记屋顶。
秦淮河的阵阵微风吹来,女伙计们正在忙碌,准备迎客。
夕儿攥着抹布反复擦拭柜台。
绸缎上的浮灰早被她抹得干干净净,可指尖仍无意识地来回搓动,直将一匹月白杭绸揉出细密的褶皱。
她是在担心马掌柜。
昨夜皇后娘娘从乾清宫回来,就跟她说了,今日应天府衙的人会来封云梭记。
皇后娘娘给了她一块令牌,嘱咐她,若是马掌柜真的被押走,就让她拿出令牌,救马掌柜。
但是,先不要急着亮牌。
要看周围的检校,能不能摆平应天府的人。
到了万不得已,她才能出手。
夕儿心中疑惑。
马掌柜到底是什么人?娘娘如此关注他,陛下昨天还亲自来见他。
“丫头,这缎子可经不起你这般磋磨。“马霆抱着一摞账本路过,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叩。
青年手指很长,力道却收得极轻,震得夕儿鬓边碎发微动。
她慌忙松手,望着硬朗的掌柜,耳根蓦地烧起来。
“发什么愣呢?“马霆将账本搁在八仙桌上,“今天进门就见你魂不守舍的,可是昨夜没睡好?“
他解下腰间荷包,拈出两颗油纸裹的松子糖推过来:“饿了?吃点糖果。”
夕儿盯着糖纸上歪扭的“福“字,抿了抿红唇。
“莫不是被暑气魇着了?“马霆倾身,带着淡淡墨香的袖口扫过她手背。
夕儿惊得倒退半步,慌忙摇头:“我没事”
青年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终是转去拨正了那柄摇摇欲坠的牡丹图宫扇。
“我……我去后院看看新织机。“夕儿低头疾走。
她不敢回头,生怕泄露眼底焦灼。
……
夕儿刚绕过柜台,门外急促的马蹄声。
她提着裙角扑到门边,正见应天府衙的差役们气势汹汹的过来。
“都给我围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