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大长老的怒吼穿透雨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寒舟跌跌撞撞扑到碑前,掌心黑纹触到湿滑苔藓的刹那,碑文竟渗出猩红血珠。当他叩到第七下时,山崖震颤如地龙翻身,古槐根系虬结处裂开一道缝隙。
“果然在这里。”
大长老踏空而立,九枚丧魂钉悬在身后嗡鸣。江寒舟瞳孔骤缩——老人腰间玉佩的纹路,竟与月漓腕间银铃如出一辙!
“为什么?”他将妹妹护在身后,黑气在周身凝成旋涡,“墨白哥敬你如父,你竟用他炼药!”
丧魂钉化作流光袭来,却在触及黑气的瞬间倒卷而回。大长老袖袍翻卷震碎山石,露出碑下血色阵图:“墨白能以残躯助江家再出一位化神修士,是他的造化。”阵图中央,半截断裂的本命剑悬空颤动,剑穗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暴雨中忽起清越剑鸣,素白衣袂掠过树梢,来人广袖翻飞间,九枚丧魂钉尽数落入琉璃瓶。“祭魂阵配曼陀罗汁,倒是风雅。”女子嗓音清冷如碎玉,指尖弹出一缕药香。
江寒舟怀中蓦地多出一枚冰玉简,女子染着丹蔻的手指拂过他眉心黑纹,朱砂似的血珠渗入肌肤:“往北三十里,‘知白守黑’碑。”
大长老枯槁的面皮抽搐,焚天掌裹挟烈焰拍来:“药王谷的耗子也敢坏我好事!”
女子轻笑一声,万千银针自袖中飞出,在雨中织就星河图谱:“噬心蛊入脑三分,老匹夫还能撑几息?”
江寒舟咬破舌尖,黑气暴涨裹住周身,抱着月漓坠入裂开的山隙。最后的视线里,大长老七窍涌出黑血,枯指深深抠进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