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秦氏大厦玻璃幕墙时,灰原哀后颈的条形码还在隐隐作痛。消毒水气味混着咖啡渣的酸涩涌入鼻腔,她对着茶水间镜面调整工牌,翡翠吊坠在制服第三颗纽扣处荡出冷光——昨夜被秦泽咬破的伤口,正藏在丝巾结扣下渗着组织液。
咖啡机突然发出空转的嗡鸣。灰原哀伸手去按停止键的瞬间,雪松香裹着龙舌兰酒气漫过肩头,秦泽的银戒擦着她耳垂叩动机身,美式咖啡会腐蚀未成年人的味蕾。他衬衫袖口翻卷到手肘,机械义肢接口处的蓝光在晨雾里忽明忽暗。
秦总早。她将伪造的身份证塞进工牌夹层,18岁的出生日期在塑料膜下泛着不自然的荧光。磨豆机突然卡住的声响里,男人指尖掠过她发尾,发圈松了。
灰原哀踉跄撞上冷藏柜,冻雾在镜面呵出白斑。秦泽的腕表投影在雾气中显形,昨夜浴缸底部的契约条款正在倒计时——距离林氏家族的婚礼还剩71小时。他扯松领带时,锁骨处的齿痕渗出加密液,档案室新到的1998年并购案卷宗...机械手指勾住她工牌链,记得用三号密钥归档。
电梯抵达的叮咚声割裂空气。灰原哀攥着滚烫的咖啡杯退进安全通道,指纹在杯壁烙出孔雀蓝残影——正是克隆体唤醒剂的颜色。三十三楼传来的咳嗽声突然加重,宫野明美染血的手帕从通风口飘落,盖住她颤抖的鞋尖。
阿泽昨晚又弄疼你了?明美嵌着翡翠的指甲划过妹妹后颈,条形码裂开细缝,露出皮下组织的机械纹路。抗癌药瓶在GUCCI手包内叮当作响,她突然拽断耳环链,替我试戴婚戒的时候...断裂的铂金爪扣刺进灰原哀掌心,别碰不该碰的记忆模块。
档案室恒温系统发出蜂鸣。灰原哀将带血的耳环藏进碎纸机,1998年卷宗的金属封套突然升温。三号密钥插入瞬间,全息投影在尘埃中炸开——二十年前秦氏实验室的监控画面里,幼年的自己正被按进培养舱,而操作台上散落的翡翠首饰,与今早明美戴的竟是同款。
乌鸦集团的LOGO在投影边缘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