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的手指在手机屏上划出一道颤抖的弧光，血色小丑的瞳孔突然放大到占据整个屏幕。他慌忙按下锁屏键，却听见视频里的尖笑穿透扬声器，在寂静的卧室炸开。
妈的！他甩开手机，烟灰簌簌落在被单上。月光透过纱窗切割着黑暗，空调出风口传来异样的气流声，像是有什么在模仿人类的呼吸节奏。
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03:17，红光数字在潮湿空气里晕染成血雾。苏七摸到眼镜戴上，镜片立即蒙上白翳——这不对劲，他睡前明明开过除湿模式。雾气在镜片表面凝结成细小的六边形，排列成蜂巢状的光纹。
认知滤网加载完毕。机械女声突然在耳蜗深处响起。
苏七触电般弹坐起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墙壁表面布满流动的荧光代码，被褥纤维里游走着纳米级的发光粒子，就连自己呼出的白气都在空中凝结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幺叔的鼾声在此时发生畸变。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碾压碎骨，频率逐渐与苏七的心跳共振。他转头看去，中年男人圆滚的肚皮正在起伏，皮下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属网格。当鼾声攀至某个临界点，幺叔的喉结突然裂开，钻出一朵含苞待放的机械花。
罪恶之花的种子需要恐惧浇灌。裂开的喉管里传出面具幽灵的声音，金属花瓣旋转着展开，露出花芯处跳动的微型黑洞，你刚才描述的闪电战，其实是文明跃迁的密钥。
苏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破碎画面：暴雨中的士兵们瞳孔泛着蓝光，他们的冲锋枪管生长着神经突触，弹道上飘散着量子云团。当第一个士兵中弹倒下时，他的伤口里绽放的竟是血色小丑的笑脸。
这不是战争...苏七突然干呕起来，喉咙泛着铁锈味，那些士兵...他们是被播种的
认知即牢笼。机械花喷出带着铁腥味的孢子，但足够聪明的意识能破茧成蝶。
天花板在此时轰然坍塌，却不是预想中的混凝土碎块。倾泻而下的是粘稠的暗物质流，裹挟着数以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