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仿若潮水,汹涌四合。
染红鸾仿若独鹤,独立渡口,极目远眺,望见最后一艘客船仿若倦鸟归巢,缓缓收帆系缆。
江风仿若饕餮,裹挟着潮湿浓烈的鱼腥气,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拢了拢玄色大氅,仿若抵御这世间凉薄,转身朝着灯火阑珊、零落的街市踱步而去。
未料,行至近处,却见诸多行人拥堵于此,仿若蚁聚。
铁匠铺内,熊熊火光仿若怒兽,在夜色中跳跃闪烁,格外醒目。
哪晓得,风箱“呼哧呼哧”的怒吼声,却被一道仿若恶鬼咆哮的厉喝陡然打断。
“你这黑心烂肺的杀千刀奸商!”
一虬髯大汉仿若怒目金刚,举着半截断刀,刀刃寒光仿若霜刃,映出铁老大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十两银子买的宝刀,砍个柴火就崩了刃!今日你若不给老子个说法,定要你这铺子好看!”
铁老大仿若霜打的鹌鹑,攥着打铁锤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青,哆哆嗦嗦辩解:
“刘三爷,这百炼钢可是小人一锤锤敲了整整三天三夜,千锤百炼而成……”
“炼你大爷!”
刘三仿若癫狂恶煞,飞起一脚,踹翻炭火盆,四溅的火星子仿若火雨,溅到染红鸾鞋面。
“你现在要么赔我100两银子,要么我就把你这狗窝一样的店给砸个稀巴烂,让你全家喝西北风去!”
听到这般蛮不讲理的狠话,铁老大仿若瞬间被抽走脊梁,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10岁,沧桑尽显。
“三爷呐,前些天刚刚缴纳了税银,如今家中实在是拿不出100两银子呐。
还望您老高抬贵手,饶过小人这一回。
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着我这一家店糊口过活呢……”
言辞恳切,仿若杜鹃啼血,旁的人瞧着不忍,纷纷上前规劝,可这刘三仿若被猪油蒙了心,认死了这歪理,油盐不进。
只见他冷哼一声,抬手猛地拔出腰间鬼头大刀,寒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