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洗手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不对劲,这事儿太他妈不对劲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零三分,晨光像把钝刀,拉不开她那厚厚的遮光帘,只在她眼皮上划拉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林小夏顶着俩熊猫眼,站在24小时药房的监控屏幕前,眼睛瞪得像铜铃。老旧的录像带“滋啦滋啦”地响,屏幕上的雪花点,跟无数只眼睛似的,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那孙子压低帽檐,恨不得把脸都塞进领子里,鬼鬼祟祟的,像特务接头一样,往货架深处探头探脑,然后贼兮兮地伸出手,拿了什么东西,迅速塞进外套口袋里,那动作,快得赶上专业扒手了。
“是他吗?”林小夏指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侧脸,问站在一旁打哈欠的年轻店员。
店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凑近屏幕,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照片上男人那顶熟悉的鸭舌帽,脱口而出:“这不是常来买褪黑素的周先生吗?几乎天天晚上都来,雷打不动,比打卡还准时。”
褪黑素?林小夏脑子里“嗡”地一声,像被一万伏高压电劈中。“褪黑素?周子谦买褪黑素?他不是号称自己是猪吗?沾枕头就睡,睡得比死猪还沉!买褪黑素干什么玩意儿?还是说……他买褪黑素,根本就不是给自己吃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一样,“嗖”地一下,钻进了林小夏的心脏,冰得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