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倒,蜡油绵密流淌,桌上贡品七倒八歪……
唯有一股浩然清气氤氲满室,恍若春风荡漾。
赵守眯眼扫过大殿每一寸角落,最后将目光落在程氏亚圣的碑文。
石碑寸寸龟裂,字迹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这....”
素来心若明台波澜不起的赵院长,深邃瞳孔里,骤然掀起狂涛骇浪。
亚圣石碑崩裂,便意味着云鹿书院内蕴的浩然之气挣脱桎梏,充塞天地。
而方才清气冲云的异象,皆是因此!
但镇压学宫两百多年的程氏碑文,又怎会突然崩裂?
赵守单手负后,徐徐转身。
当他看到另一块石碑上的文字后,即刻明白了一切。
“乾坤由我在,安用他求为?千圣皆过影,良知乃吾师。”
“心既理,致良知,知行合一!”
赵守嘴唇翕合间,不停重复着石碑上的话,表情木讷,失魂落魄。
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淡化,在消失,唯有那一行笔走龙蛇的字体,深深烙印在瞳孔里,烙印在心里……
紧跟而来的李慕白和张慎,望着石碑时,如翁仲石像般僵着身躯,一动不动。
无人撼动的程氏石碑,压了云鹿书院整整两百年,今日因石碑上那段话而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院~院长,这……”
赵守沉默不语,缓步来至石碑前,正了正衣冠,朝着碑文行弟子大礼。
“朝闻道,夕死可矣。”
…………
提着裙摆赶来的长公主,面色如常,丝毫不见疲态,像一朵静谧盛放的鲜花。
抬眼望去,整个大殿被宛如一口大钟倒扣的气罩包裹,隔绝内外。
“元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右手缩进袖袍的陆长镜,紧紧握着那部《儒道要术》,上前解释了一番。
“属下只是胸结郁垒,这才在空白石碑提笔一书胸臆,没想到引来这般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