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棠、殷惟郢添上了茶水,最后还给女官素心也端去了一杯,后者示意先放着。
安后捧起茶碗,便见里头的茶沫水乳交融,轻抿一口,转头道:
“忙前忙后,倒像是个小媳妇。”
殷听雪有些不好意思,局促道:“谢娘娘夸奖。”
一旁的女冠有些坐立难安,她垂头捧着茶,迟迟不品,直到现在,她都还搞不清楚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进门就给了她们来个下马威,方才还说要赐死,眼下却已坐了下来,和风细雨地品起了茶水。
安后环视一圈,将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院子尽收眼底,接着慢慢道:
“本宫来此,原意不过是见一见救命恩人,不曾想他竟不在,留下你们这群女眷在此。”
殷听雪回道:“太后陛下,男子在外当家,女子在内守家,本就是应有之事。”
“伶牙利嘴,话也说得圆满,不错、不错。襄王女,伱叫我娘娘便是了。”安后的笑靥美是极美,却有似乎别有深意,“襄王女,你是何时到这院子里的?”
殷听雪强装镇定,轻声回道:“回娘娘,大概是三四个月前。”
“那有小半年了,他倒是宠你,给你锦衣玉食,在地宫里也顾念你的安危,还要本宫给你…封个郡主。”安后谈及地宫之时,语气加重了几分。
作为始作俑者的周依棠置若罔闻,垂眸细品茶水。
殷听雪嗅到了一丝火药味,连声应道:“那不过是一时戏言,娘娘不必当真。”
“可君无戏言。”
安后放下茶碗,敛着凤眸道:
“本宫要给你封郡主,你要还是不要?”
殷听雪几乎是定在了原地,手一松,茶碗哐当地摔了下来,落在地上,砰地摔得粉碎,碎片四溅。
女官素心见此,面有愠色,但安后却仍是平静,于是素心也没有发作。
殷听雪连声道着请罪,慌乱地捡着地上的碎片,殷惟郢见着这一幕,于心不忍,却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