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将披风轻轻盖在窝在他怀中熟睡的小乖身上,继而悄声说道,“北弦月不至于迟钝到认错人。”
“难不成他是在装醉,故意占凌若便宜?”我反问道,始终不愿相信北弦月会这般毫无预兆地背弃他和白晶晶的山盟海誓。
虽然北弦月也曾左拥右揽,坐享齐人之福。但自他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亦是将白晶晶宠上了天。即便他再怎么擅于伪装,眼里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北弦月只有在白晶晶面前,眼里才会闪着矍铄的光。
容忌摇了摇头,审慎说道,“问题应当在凌若身上。她的眼睛,有古怪。”
我顺着容忌的视线,看向夜色下紧紧裹着黑色斗篷的凌若,忽然意识到她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生于乱世,仍心系苍生的善良女子。
现在的她,杏眸中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狠劲,唇瓣上涂着的也并非寻常姑娘涂抹的口脂,应当是活人的鲜血。
我早该发现她的变化的!只是之前,我一直刻意忽略了这些。
对于她,我心中始终保有着一份柔软。
六界尚未坍塌之前,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天煞孤星,唯有凌若,坚定不移地支持我,给予我力量。在容忌深陷日心的那段时间,也正是她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的坚持并非毫无意义。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凌若的善良也许早已被埋在百年前六界那场浩劫之中了吧!
待西方际白,空旷的山头再藏不住人。
“三天时间,你必须将白晶晶赶出青丘。否则,等她的疯病深入肺腑,我亦无能为力!”凌若撇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漫山遍野的曼陀罗花海之中。
北弦月满脸颓然,行尸走肉般朝狐狸洞的方向走去。
砰——
北弦月尚未踏入洞口,就被一矮凳迎面砸中鼻梁,两管殷红的鼻血簌簌往下流淌。
北弦月悄然拭去了脸上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着精神入了狐狸洞。
“一夜没睡?”
北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