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去往王府。
王府对她来讲不算是陌生的地方,儿时有一半的时光是在这里度过,或许比晏祁还呆得久一些。
她看见他同王爷王妃一起在门口迎接,不过一眼,他的目光就投过来,总能很精准地捕捉她的视线。
晏祁给她的感觉是很持别的,像是日落黄昏时的最后一缕阳光,有光的和煦颜色,也有夜的凄冷,总之是个很矛盾的人。
下车之后,互相给对方父母行了礼请了安,他们就站一块儿了。今日他们都按习俗穿了水红色的衣裳,只不过他的要比她淡很多,几平透白;
乍看之下,满身荒芜的肃杀之气被压制,今日的他仿佛只是一个身姿欣长,容貌俊逸的普通男子。
会亲是双方父母作为亲家的第一次见面,不会请太多亲戚。席上祝听寒和他同坐一案,晏祁给她夹了几次菜,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这准头,也不知他是向谁打听的。
或是王府的厨役还记得
她的口味。
晏祁侧头看她一眼,用只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问:
“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他只笑了笑。
祝暨看他们相处还算融洽和谐,放心了些,举杯对晏祁说:
“阿姮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嫁到你们五府,我倒不担心你们会苛待了她,,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他说:“半年内,你不可蓄姬纳妾,长子更必须是嫡出。阿姮生性善良,性了软懦,要是在你这里被别人欺负了去,我祝家上下,不会放过你。”
这哪是要求,这明明就是威逼不讲理。男人纳妾生子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天经地义,祝相权势再大,也不该管到他的后院。
只见晏祁未曾犹豫就接过他那杯酒,将杯中酒饮尽之后两手将酒杯举过头顶,恭敬道:
“没有姬妾,只有祝氏女一人。”
这话一出,在座无一不惊讶。王妃更是忍不住要出声制止,被一边的老王爷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