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惊讶得瞪大眼睛,“他……我……不知道……”
周观尘挥手让她出去。
他没有去责备骏骏,只是一件件把包装纸先捡出来,然后把零食塞回去。
然后,他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骏骏不敢跟他对视,心虚地低下头。
周观尘拿出烟盒,递到他面前,“来一根儿?”
骏骏害怕地后退,一双狭长的眼睛瞪大--
周观尘勾唇笑了。
“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给一个小孩儿递烟?那是因为我觉得这小孩儿了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层出不穷,一边装绝食一边吃零食,谁家小孩儿跟你一样?”
骏骏垂下头,因为他不想他看到他眸中的惧意和恨意。
周观尘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威慑。
可从那天发现他根本不是他父亲后,他就产生了怨恨。
他时常在想,要是自己的爸爸在,一定不会不管自己和妈妈,他们一家三口会生活得很快乐。
为什么死的是爸爸,而不是他呢?
想到这个,他的手指握紧了。
周观尘也许看不透人心,但他有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一下就嗅到了骏骏的仇恨。
养呀养呀,竟然养出仇来了。
周观尘觉得很愤怒,又无力。
“既然我教不好你,那就送你到能教育好的地方去,骏骏,人可以有手段但不能没有良知,你跟白抒情只有三四年,且是在一般孩子几乎什么都记不住的年纪,以后漫长的几十年就看你自己的了,好自为之。”
他没有像对待孩子那样说教哄着,而是像对成人那样开门见山。
骏骏猛然抬头,双眸惊恐破碎,“你要把我送去哪里?我妈妈不会同意的,我要见我妈妈!”
“你会见到她,但那也要改掉坏习惯后,哪怕我不养你,也不能让你成为社会毒瘤。”
纵然骏骏心眼多,可他还是个高敏感的孩子,他害怕被抛弃,更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