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盖起的托盘,一直极力装出的淡漠眸中露出两分不忍
那毕竟是两条人命。
她双眼不自然地眨动了几下,目光避开看禄天厚,歪头道“你也自行了断吧。”
禄天厚失力地歪斜瘫坐在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闷哭声
“都是臣的错。”禄天厚带着哭腔叹。
花素律认可他这句话“没错,你对不起太多人。”
禄天厚深深闷着脑袋,像只垂垂老矣的犬,难以抬起脖颈点了点头。
他发出几声似哭似笑的怪异声响,缓缓爬向桌子。但手上毫无拖沓地掀开白丝绸,似是随手般拿起匕首
“世人都道陛下心思阴诡、冷漠难测。”禄天厚双目无神地凝视匕首的尖刃处喃喃道。
花素律没有愤怒,淡然回他“你是第一个,敢当朕面说这些的人。”
“臣只是觉得,您与外界的传言不符。您是位有情人”
禄天厚无论如何都要死,没必要再说什么吹捧的话。
他像是有些感激“您大可让罪臣我不明不白的死去,但您选择亲自到这个地方告知原因,让臣死得明白谢谢您。”
花素律没有说话,眼眸瞥向一侧,似是不认同禄天厚的话,像想逃避什么。
“这深宫里有多难,大抵只有住进来的人才明白。如果没有知芜,这里的日子不知道要有多难熬。没日没夜,看不到尽头”
禄天厚兀自念叨着,声音不大,不知是说给花素律听,还是嘟囔给他自己听。
“罪臣不求您谅解,但求您,答应臣一个请求。罪臣愿来世,生生世世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他艰难地挪动身躯,跪到花素律面前“罪臣愿粉身碎骨,换知芜安葬。”
花素律不忍地抿了下唇“你到现在还惦记那个宫女将死之时,你不问问你家人会如何吗”
禄天厚笑了“您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厂公就算臣求他,厂公也不会因此留情。”
被人看穿本是该不快的,但花素律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