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力,虽说名义上她是在替季徵做工,可对方根本不在乎她琳琅居的这点利润,每年只是捎带意思来上一两次,边游山玩水,边与她谈论皇城的大事。
她假死那天夜里,煜儿提着剑,又闯了一次长明殿。
步瞻未躲开,被煜儿手中铁剑所伤,在安葬完“她”后,去行宫休养了半月有余。
回来后,他没有对煜儿动怒,反倒像是忘记了这回事,又为太子煜请来天下名师。
自行宫回来后,步瞻似乎也养好了心病,依旧雷打不动地上朝,表面上云淡风轻。
他将前朝之事处理得很好。
他动了殷家,查抄了殷家全部的家产,数不清的真金白银尽数进了国库。听闻他查抄殷家的那天,殷氏发了疯般从钟毓宫跑到长明殿,她跪在长明殿外,哭得肝肠寸断。她的额头磕得尽是血印,一声声哀求着,坐在殿内的天子始终未曾打开过殿门。
直到第二日,他上朝时,看到几乎要哭晕过去的殷淑媛。
她未束发,头发披散着,看见他人,挣扎着上前去抓他的衣角。
步瞻神色平淡无波,走下宫阶,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殷绫儿哭得眼睛红红的,整个身子亦颤抖不止,对方质问着他,为何要将萱儿送到她身侧。
就这一眼,男人脑海中登即闪过另一张脸。他眼中情绪变了变,令人将其拖下去。
殷氏再像她,却始终不是她。
他看似平淡地接受了永远失去她的事实,依旧上朝、批折子、处理着各种政务。
他未流过一滴泪。
只是偶尔,路过藏春宫时,他会看着满院子破败的桃花树,微微出神。
他命人往藏春宫种了许多桃花树。
可无论宫人再怎么努力,那些树依旧不能在藏春宫发芽开花。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他不知换了多少批桃花树,却无一棵树能在藏春宫的土壤里活下去。
他知道,这些桃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