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多余的话。
事实上,姜泠也有些倦了。再过些天是母亲的生辰,她昨夜抄写经文为母亲祈福,故此熬得很晚,如今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步瞻的目光正顺着她的眼睫滑下,落在她的眼睑处时,神色顿了一顿。
然而,他也仅是神色微顿。
两个人之间仍横亘着良久的沉默。
冷风萧瑟不止,庭院内百草凋敝,枯萎成一片昏黄。
姜泠只觉得这沉默无端令人窒息,也无端让人感到一阵烦闷。她并不想让步瞻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早知他今日突然过来,自己昨夜就早睡一些,也不至于满脸疲惫。
——像个弃妇。
像个面黄肌瘦、满心怨恨,因为一个男人吃不饱睡不好的弃妇。
姜泠忽然有些郁闷。
步瞻神色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继而别开眼去——他似乎并不想看她,目光有意无意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就在此时,前院响起颇为谨慎的一声:
“陛下,这桃花树还挖吗”
还挖吗
见皇帝突然离去,正在挖树宫人有些不知所措。
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的眼神再度扫过来。
步瞻未言,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他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见后院迟迟未有动静,有小太监忍不住了,循着路小跑了过来,只一眼就看见对峙着的一双男女。
姜泠也抬眸,盯着他。
半晌,她轻轻一笑:“不过是一棵树罢了,陛下喜欢,那便挖了去。这皇宫之内、普天之下,没有一物不是陛下的东西,陛下想要什么,臣妾怎敢置喙。”
言罢,她转过身,朝跑过来的小太监吩咐:“挖罢。”
一群宫人又重新动工。
铁锹叮铃咣当,吵得姜泠有些许头疼,她径直与皇帝擦肩而过,兀自回到寝殿,又叫宫人将门窗关着。
那些人忙了一下午,终于将树挖了个干净。
放眼望过去,天地之间一片茫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