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很疼吧”该多好。
他强撑着弯弯唇角,用笑容伪装自己埋在心底的酸涩。
“你不也还记得我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不是把嘲讽的话匣子往时浅渡嘴边递么
她会说什么
“您做出那种事,怎么可能不记得啊”
还是“当时的事上了好多次热搜第一,想不记得都难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一切负面的幻想都没有发生。
面前的女孩冲他招了招手“不管怎么样,还是身体最重要,他们打的挺狠,又搓破了皮,容易感染,老师先过来处理一下伤口。”
何纾言微怔两秒,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裤子也不知道被尖厉的石头还是钉子什么的勾住撕坏了一大块,露出搓得粉红的大腿,还在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不规则伤口。
他的皮肤比较敏感,还容易过敏,这时伤口两侧已经有点肿了。
这看起来
实在不像是经历了什么好事。
他连忙伸手遮了遮,难堪地低下了头。
三十好几的人了,在曾经的学生面前反倒像是个被人欺负了的无措小孩。
刚出狱、被人按在农地里打、受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裤子刮坏
真是没一点好事。
还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以前的优等生学生。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
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火燎燎的。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师不处理一下么。”
何纾言回过神。
他知道自己从小受伤就比别的孩子好的慢,拖的越久越不好。
权衡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
他垂首走到医药箱旁边,动作很轻地翻了翻小箱子里的东西。
过程中,一直没敢看时浅渡的表情。
时浅渡指了指皮质的座位“坐吧,别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