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脸上一阵揉搓。
冷湿毛巾顿时将陈初的睡意驱了个七七八八,陈初无奈,只得睁眼,因宿醉后睡眠不足,抱怨道:“也不知谁定的规矩,哪有三更半夜登基的啊,忒不人道!”
“这才是第一天,往后每日寅时早朝,都是这般。王爷昨晚还说要做好皇帝这个差事,那便先从勤政开始吧。”
说话间,蔡婳已回头朝茹儿道:“傻站着作甚,来伺候王爷穿衣。”
正在默默哀叹往后每天要凌晨三点便开始工作的陈初,闻言赶紧摁住了被子,他可是有裸睡的习惯,不由下意识道:“我自己又不是没手,不用茹儿帮我”
蔡婳哈哈笑了起来,对猫儿挤眉弄眼道:“咱家王爷还害羞了呢”
往日这个时辰,除了州桥夜市、丰乐楼等通宵达旦营业的地方,东京城内大多居民早已进入了梦乡。
可今日,城内无眠者甚众。
同住榆林巷的蔡、陈两家后宅皆是灯火通明。
不过,两家气氛又有些稍微不同。
陈家不算大的宅子里,后宅身穿命服等待参加大仪贵妇济济一堂,陈家在淮北系内贡献的人才最多,自然受封的妇人也多。
除了陈氏兄弟的母亲梁氏,兄弟二人的妻子,甚至陈英俊的妻子都得了个七品孺人。
到了现下这个光景,各位淮北重臣的封赏品级大家心知肚明,文臣中,不算坐镇西北、早已受封郑国公的范恭知,蔡源和陈景彦分别受封韩国公、颍国公。
西门恭、徐榜分别受封泌阳郡公、汝阳郡公。
四位原始股东,荣誉加身。
像陈家这般大家族,旁系极广,新君登基前,无论远近都赶了过来。
没落百年的世族,一朝攀上了新贵,不少族人都认为颍川陈氏兴盛的机会又来了。
但族亲在陈家盘桓半月,当着陈景彦的面或明或暗说起过要为新朝效力的事,陈景彦却装聋作哑,一直不予正面回应。
这么一来,定然惹的某些人心怀不满,暗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