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淡笑渐渐消失刚刚放松一些的王二喜不由再次紧张起来。
虽然目前为止,淮北军所做一再出乎王二喜的意料,但当兵的,喜怒难测,万一这淮北排长将袍泽战死的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也并非没有可能。
忐忑间,却见那赵元恪甩了甩头,似乎要将某些情绪甩出脑袋,而后在身上摸了一把,却摸了个空,便回头对属下们道“谁有铜钱,先拿出来,我身上只有咱淮北货票,他们这恐怕不认”
“赵头,如今咱们谁还带那笨重铜钱啊,我等身上也只有货票”
一众属下都在身上摸了摸,却只凑出不到十文钱。
赵元恪见状,叹了一声,对兄弟们道“那没法子了,咱们还是等火头军送餐吧。”
接着,朝王二喜一抱拳道“叨扰了,我等这便退出去,扰了王掌柜,勿怪”
从一刻钟前开门踩到淮北兵以后,对王二喜造成的冲击一桩接一桩。
眼瞅这帮因没带铜钱而略显窘迫的汉子竟真的乖乖往店外退去,王二喜脱口而出道“诸位军爷,无钱也不碍,我这就去给你们烤饼子,不要钱给你们吃”
这话,甚至有两分真心。
李顺茂等人听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纷纷看向了赵从贵。
昨晚攻城,鏖战半夜,此时他们确实是饿了。
赵从贵环顾兄弟们眼巴巴的眼神,却还是硬着心肠道“谢王掌柜好意,但我军有军纪,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谢过”
说罢,赵从贵转身一挥手,众人跟着他往店外去。
王二喜呆呆望着这群军汉,或许是因为扬州被围后积攒多日的恐惧,或许一张一弛的情绪到了临界点,蓦地鼻子一酸,忙道“诸位留步你们那淮北货票,城内几家大商行皆可流通,这货票,我收”
有了这话,赵从贵才驻足回身,认真确认道“当真王掌柜可莫要骗我,若我犯了军纪,可是要吃军棍的”
“自然是真的”
卯时末。
晨光中,王记胡饼店已忙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