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陈初径直走到龙床边,居高临下好生打量了这位初次谋面的金国皇帝
即便到了如今,周、西夏两国依然奉金国为上国,齐国也只是凭着去年河北一战,去掉了父国这一屈辱称号。
也就是说,仅仅在前年,这位金帝还是天下共主。
可此时一看,完颜亶脸色灰白,呼吸急促,即使在昏迷中面皮仍时不时的抽动几下,明明还不到四十岁,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长子、焦屠也对完颜亶颇感兴趣,踮脚打量。
这种感觉,就连陈初都是第一次体验横扫天下的金国之主、齐周两国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曾经天下最有权势之人
此刻就这么静静躺在几人面前,像蔡州珍兽园兽笼中被铁链锁了脖颈的动物。
再想起,此人眼下落在齐国手中,皆赖淮北多年谋划,陈初也不由生出几许飘飘然。
太虚偷偷瞄了一眼楚王的神情,适时开口道“王爷,这位便是柴昭容”
自进殿后,注意力始终聚焦于完颜亶的陈初,这才发现,龙床边还跪着一位女子。
“民女见过楚王”柴圆仪双手交叠扣于地,额头轻触手背,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大礼。
陈初尚未看到这柴圆仪的模样,只听她声音中隐隐哽咽,拜伏下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起来吧,我已听道长讲了你所做之事,你无需害怕,也不用跪着”
陈初说罢,柴圆仪缓缓起身、抬头,却见梨花带雨的脸蛋上竟嵌了一丝笑容,“民女并未害怕,这一拜,是替北境汉家儿女谢过楚王再造之恩。离家十四载,今日终于见着家乡来的兄长接圆仪重归家园,圆仪怎会害怕”
虽是笑着说的,但越说泪越多,其中蕴含的心酸苦楚,令人动容。
陈初不由一叹,伸手道“起来吧”
柴圆仪抬臂搭上了陈初的手,后者的虚托就此变作了真扶。
起身后,柴圆仪略显急迫道“王爷,何时带民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