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呵呵,别哭穷,谁不知你们这摆渡生意挣的不少,一条船一天少说能挣万余钱吧”
那收钱小校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明眼一看便是逃去对岸讨生活的人家,他声色俱厉,但对那些士子打扮的,却要客气上很多。
躬身站在一旁的仆妇也抬头看了过去,片刻后略带愁苦道“李娘子莫要抱太大期望,那批书画金石已丢了十二年,便是能幸运找到,也不知换了几手主人,恐讨不回来了”
文人嘛,逆反心理最重,越不让干啥,他越要干。
这一家人不敢露出任何不满表情,夫妇俩蹲在甲板上小心翼翼的重新捆扎好被拆散的行李。
“嘿嘿,甚事都瞒不过秦队将。那借人这事”
但船上不止有想要去淮北游历的士子,也有不少扛着铺盖卷、担着行李的百姓。
而淮北在周国的风评,褒贬不一,且天差地别。
一听这个,女人当即缩手心里却不由难过起来。
那名年纪大些的仆妇拿出一角约莫三钱的碎银子,小校收了,赔笑道“夫人坐安稳些,船小待会过江心时会小有颠簸。”
那一家三口的农人,行李颇多,男人挑着担,女人一手扯着女儿,后背上还背了小山一般的包袱。
当家的男人没有完全听懂,但见军士将自家包袱放下,才明白对方刚才只是替娘子扛了一段路,并非要强占。
欲要过河,每人百文,童叟无欺。
“”
正难受时,却见方才拿走她包袱的军士,将包袱放在了一张桌案旁,回头道“大哥大嫂,来此登记,留下姓名籍贯,先去旁边吃顿饱饭,持了文书开的路引,可免费坐牛车去往蔡州城南。那边会为你们做统一安排”
薛来寿替女儿接了饭碗,小丫头不敢从军士手中接,却敢从爹爹手里接,下一刻便抱着大碗狼吞虎咽起来。
士子难缠,且惹到一个,便会带出一窝同窗、老师,没事谁愿触他们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