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他有些失神了。
几百年前儒家在稷下口号,在几百年后,竟然由一个非儒家之人在稷下践行。
这难道是天意?
是大儒子舆在九泉之下悲叹当世儒生,特意让人来提醒儒家?
孔氏一族自诩儒家正统,为司匡提出买地救济流民之前,竟无一人,提出兼济天下。
昔年,孔丘传道于曾参,曾参传道于子思,子思又传道于孟轲。
按理说,他们孔氏一族,才是最应该做出表率,引领天下儒生做到兼济天下的人。
可是,他们没做到。
惭愧!
这是他心中仅存的念头。
“唉。”孔安国低着头,长长叹息。
双手交叉,藏在袖口内,不断地掐着自己。
他深呼吸,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瞥着这位比自己更想儒家的人。
对面
司匡拿着木炭,趴在地上,孜孜不倦地写着。
刚刚仅仅计算完了工人怎么来。
现在,自己还需要计算,欠的钱,怎么还!
不仅需要偿还儒家六十金,还需要偿还一百八十亩地所筹集的资金。
木炭在地面上快速划动。
一条条乌黑色的线条,从木炭下倾泻而出。
“孔兄,按照刚才预想,吾可得房舍六百!每座房舍分为三层,若是三层相互独立,以外设楼梯作为交通路线,所得房舍,可按三倍计算!”
右手晃动。
他用隶书在地面上写了“一千八百”这四个数字。
司匡抬头。
看着表情有些麻木的孔安国,沉声问道:“敢问,稷下周边房价,约为几何?”
孔安国回过神来。
仰着头,努力回忆着当初在稷下购买居住之地时的价格。
半晌,回答,“临淄城内,一般的房舍约为六千钱。临淄城东、北、南邻里价格,约三千钱。临淄城西部,因为靠近稷下,房价约八千钱,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