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廉说着,朝旁边一伸手。
宋妙元和洪珏都瞧不明白他这意思,还是鬼山木,把倒好的茶放在了鬼山廉的手上。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宋妙元。
“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人中毒,我来,是为了你。”
宋妙元一愣,“为了我?”
“是啊!”
鬼山廉瞥了她一眼,“最后这两个月,我得守住你,免得你提前生产。”
“呃,这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宋妙元摸了摸鼻子,“李郎中帮我瞧过了,说是胎像很稳,没有问题的。”
“那是他不知道你服用过须草茛!”鬼山廉声音有些重。
他看着宋妙元,“须草茛的药效我跟你说过,你可曾放在心上?”
宋妙元点头,“您说过的,多亏有这须草茛,我这一胎才能如此稳当。”
见她说完这句话就没说别的了,鬼山廉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就知道!
宋妙元也好,楚鹤川也好,这两个没一个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的!
“我是不是说过,此药虽然大补,却也会让你生机枯萎?”
“那你可知,生产之时,便是女子最为气虚血弱的时候?”
“到时候孩子一旦离开母体,你剩余不多的气血会因为须草茛,迅速消逝,这代表着什么结果,你明白吗?”
听到鬼山廉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宋妙元这才猛然惊醒。
她瞪着眼睛,看向鬼山廉。
“这代表着,孩子降生之时,便是,我魂归天际之日……”
也就是说,她和孩子,只能活一个……
是了,这些话,之前在京郊小院里的时候,鬼山廉就跟她说过的。
只是那时候她被这须草茛有助于怀胎的喜悦淹没,竟是忘记了这药的另一面。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恋恋不舍的抚摸着。
难道,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