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遥控装置,调节房间内的灯光和空调,让整个房间处在一种看起来不那么冷硬的环境中。暖色调的灯光配上略高于外部气温的空调温度,大概能够让住在这房间里的住客心满意足地睡个好觉。
年轻的国家宪兵司令官秘书放下遥控器,他棕褐色的短发无精打采地贴着头皮。走到这一步,双方彼此之间对另一方的动态心知肚明,谁也没必要在这里对另一方隐藏什么。因此,他更加地无法理解阿南达的举动,并且更愿意先入为主地将其看作是寻求更大利益的赌博。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那些想要从内部摧毁东盟的人互相勾结。”他缓缓开口了,“我以为,或者说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热情地拥护现在的东盟。阿南达,我只是个失去了祖国的雇佣兵,我的祖国成了地图上的地理名词,是东盟给了我一个新家、让我有机会继续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个牲口,哪怕兴亚会口口声声喊着要让非亚洲人滚出东盟,那都无所谓,我对东盟只有感恩。”深陷在眼窝里的双眼厌恶地瞪着离他只有几十厘米远的泰族青年,“你是个真正的亚洲人,却和这些想要搞垮东盟、让七千万东盟公民再度陷入地狱的疯子合作。”
阿南达承受着麦克尼尔的指责,一言不发。等到麦克尼尔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刺耳的话来责骂他时,他才慢悠悠地做出了回应:
“我想,我现在被您抓来这里的唯一原因不是我暴露了,而是我的上级暴露了。”
“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在突袭敌方据点的过程中找到了能确定你真实身份的通信记录,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发现你的真面目。”麦克尼尔的右手食指关节敲击着桌面,“沈行健体内的通讯中继装置,是你在老谷县帮他植入的?”
“是。”
“我们去胡坦班达那一次,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并且让马卡洛夫的手下来杀博尚?”
“是。”
“你在得知我计划把你安排到香巴拉浮岛的国家宪兵司令部当文职人员之后,马上让你的同伙帮忙安排辅助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