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那副眼镜很好地将他锐利的目光遮掩住了,“很遗憾,韩议长也是华人,他无法摆脱自己的出身。就这些。”
这么危险的话题确实不应该继续下去,麦克尼尔和桑松之间彼此有着默契。一行人又恢复了沉默,传入耳中的只有大型农业机械运作时发出的噪声。兴亚会的成分太复杂了,如今连理论上应该被完全排除在外的非亚洲人——白人和黑人——都得到了兴亚会的利用,理论在现实面前总是不堪一击。如果现实与理论不符,那就应该修改理论,可世上总会有人认为自己的理论是绝对正确的。
兴亚会的组织变得越来越庞大,力量却变得越来越分散。原有的种种内部派系之间的冲突再加上非亚洲人的涌入,这些都将给兴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
眼尖的伯顿无意中发现其中一名农民打扮的当地居民正在操作着某种电子设备,他稍微走近,向着显示屏上看了几眼,便迅速返回对麦克尼尔说,他们要找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做统计调查的一定不会是普通的农民。”
这时候就轮到桑松出场了,恢复平静的桑松来到那名农民身旁,温和地向对方询问道:
“钦纳龙(KhinNarong)教授在哪里?我是他的朋友桑松教授,来这里找他谈谈学术问题……”
看来他们找对人了。打扮成农民的科研人员粗略地向西北方向指去,并用英语向桑松说明了具体位置。一行人又沿着田野走了一个多小时,一片巨大的农田映入了他们的眼中。准确地说,这是一片还处在开垦过程中的荒地,成百上千的农民忙碌着将其变为能够养活东盟公民的农田。
想从这么多农民中找出一个完全消去了学者风度的农业专家实在是困难。麦克尼尔和伯顿来到柬埔寨之前只是在能够找到的公开新闻中翻阅出了多年前钦纳龙在担任教授时的照片,然而战乱和不同的生活环境总是可以极大程度地改变一个人的面貌。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浑身沾满泥水的农民朝着他们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