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摞文件,一一送到偌大的餐桌上。
“这是关于税收的一点探讨。”他指着其中最厚的一份,“……这个是关于处理不同民族之间关系的一点意见。这个呢,是有关社会动员的,还有生活保障……”他把每一份文件探讨的内容向着韩处安做了说明,最后做出了总结,“一直以来,我接受了古教授的理念,希望能够提出为我们东盟开辟新道路的理论。到头来,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做成,这就是最大的失败。韩将军,东盟的未来现在交给你们了。”
“其实——”德兰勒布·阿巴坎紧张地说着,他的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战,“我们吕宋这些年来也有不小的——”
“桑松教授。”韩处安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的威严立即让德兰勒布·阿巴坎停止了发言,“你比我小一岁,如果你是老了、落伍的、该被淘汰的,那我是什么?”他作势拍了拍桑松递来的心血著作,“你这样说,我明天就提出辞职,回到湄公河养老去。”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端着盘子的麦克尼尔谨慎地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剩下的空隙中。外面的东盟军士兵原本不打算让他进来,但麦克尼尔解释说只有专业人士才知道怎么让那么多盘子能够完美地同时摆放在一张桌子上,这个蹩脚的理由让对餐饮行业一无所知的东盟军士兵们放松了警惕。
“我肯定打扰了你们的谈话。”他首先表示自我批评,“……没关系,我很快就走。”
“这雕花倒是讲究,不像是白人能做出来的。”韩处安自言自语道。
麦克尼尔灵机一动,尽管他知道假装自己具备某种特殊经历很容易导致被戳穿。
“我在韩国当过厨师,学过东亚地区的菜肴,也学过做中餐。”
这句话是用生硬的中文说出来的,而且起到了麦克尼尔意料之外的效果。和麦克尼尔相熟的桑松教授惊讶地抬起头,他从来不知道麦克尼尔还会中文(其实麦克尼尔还会说一点日语和韩语),即便这种生硬的口音根本不像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