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紧了紧衣领,冒雨踱回前堂厅来。
凌晨,又在寅时。
万籁俱寂,全城一点响动都听不到了,唯是这连绵不绝的阴雨,依旧下着。
县衙堂前,沿排水沟,自顶上噼啪着、滴答着,落雨砸到砖石上,时刻不停。
萧靖川于回廊进到前厅来后,放缓步子,悄然绕出。
出来后,其便在前厅见着长庭与致中两个,现下皆于椅子上爬伏着。
顾长庭是坐到了饮宴席面旁,将碟碗向里一推,就势趴到桌上,埋头睡去。
邱致中则于椅背上靠着,仰面偏头打盹,那姿势瞧着就甚是不舒服。
萧郎远远看着,心里过意不去,遂自旁侧找来两件袍子,想说替二人盖上,总归能暖和些。
长庭嘛,睡的很死,萧靖川轻手轻脚走至跟前,披了袍子,其并无感觉,鼾声依旧。
可等到了致中那儿,纵是萧郎已有意轻缓动作,但怎奈致中睡得浅,一下便惊醒过来,睁了眼眸!
惊醒的邱致中懵了片刻,见眼前萧郎,回过了神儿,忙擦去嘴角淌出的哈喇子!
其大口吸着气,胡乱用手搓了两把脸,抬头望向厅外。
“啊,老萧啊!你怎么起来了?!”
“现下什么时辰了?”
邱致中说话音量放小,似顾及怕把长庭吵醒般。
“恩,大概到寅时四刻了吧!”
“我这原想给你俩披件袍子,不曾想竟把你给弄醒了!”
“你先别说了,我来接班,你去后堂再睡会儿吧!”萧靖川关切言说。
听言,邱致中摆头瞅了瞅身后趴在桌前的顾长庭。
“唉,无妨,不睡啦!”
“有事跟你详说,走,咱俩转去别处,别再搅了长庭。”
言语间,邱致中撑着身子艰难起身,想必这般动作保持久了,定是落得浑身酸痛。
“嗨,无碍哒!”
“就在此处说便是,咱小点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