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冬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故作镇定地指了指轮椅下,“他们在轮椅下面安放了一枚炸弹,一旦我离开,就会被引爆。”
周肆皱了皱眉,厌恶地评价道,“炸弹人质,这剧情更加烂俗了。”
他没有因炸弹的出现而慌张,相反,周肆见一旁的座位空出来了一块,他直接推着裴冬来到了位置旁,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裴冬见周肆这般平静,不由地道,“你不害怕吗?”
“你和我都是羽化技术的适格者,如果他们还想研发羽化技术,就不会用这么一枚炸弹把你我都送上天。”
周肆理性的近乎冷酷,目光审视着裴冬,像是看穿了她伪装的面具。
“同样,你也表现的很平静,裴冬,完全不像是一个被绑架的人该有的情绪,更不像一个坐在炸弹上的人。”
他补充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不觉得经受过精神训练的你,会对至福乐土产生这种微妙的情感。”
深吸一口气,周肆极为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所以,你还是和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吗?”
剧情好像没那么俗套了,这不是炸弹人质,而是昔日的好友成为了敌人,并把自己拖进了陷阱里。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人是如此冷静,又是如此克制,把那些弥漫的情绪,强行挤压在心底的深渊之中。
裴冬低着头,脸上浮现起苍白的笑意,紧接着变得无奈、苦涩。
“你真的很敏锐啊,周肆,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侦探吗?”
“说实话,我的日常工作和侦探没什么太大区别,最多是增加了行医这么一个环节。”
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后,周肆仍旧保持着冷静,这不是药物影响了他,而是在来的路上,周肆就考虑过这样的一种可能。
事实尚未变成绝对之前,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有可能。
阮女士的教诲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裴冬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我令你失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