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从来都不是个擅长虚饰自己的人,而我身为他的朋友,也算是自认为对他的性格有着深入的了解。
他的性格有着执拗的一面,或者说是别扭的一面。如果直接要求他去做什么,他可能会照做;但是如果强令禁止他不做什么,他可能就会涌现出逆反情绪,非要把禁止的事情做出来,还要大张旗鼓,生怕有人不知道自己做了。
所以我非常清楚,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就突然远离他,或者在这里直接跟他说断交,他必定不会接受。何止如此,搞不好他还要天天过来纠缠。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不想要把麻早传染给我的祸事传染到他身上去。
我的心底已经有了远离长安与其他正常人际关系的具体计划。这种远离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的。
只是,原本我都已经酝酿好了自己的说辞,可一看到长安的脸,便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好不容易酝酿好的说辞亦随之烟消云散。
我只能重新努力找回自己应该有的状态。
或许这都是借口,我只是想要和好朋友在最后的时间里多说说话而已。说什么都可以。
长安和我一起坐在了炸鸡店的长桌旁,他笑着拉扯放松自己的领子,跟我聊起了自己最近两天的事情:“我之前一直都待在部队医院那边,那里的饭菜健康归健康,吃起来可难受了。而且还没有人陪我说话,我妈也说不了话。”
我干巴巴地接了一句:“阿姨现在情况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没反应。”他说。
长安和祝拾的母亲是植物人。根据长安的说法,有一天,她突然神秘昏迷,之后再也不省人事。虽然根据医学检查,她所有身体检测数据都呈现出健康的状态,但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要不是生理活动还在继续中,基本上已经可以当成遗体。
长安对此自然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不过祝拾肯定是清楚的,而现在的我也已经明白了。
这是“失魂症”。
传播源头未知、传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