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招讨镇国军行营都监。
没错,杨复恭的军容使一职被西门重遂占了。
从万年县到戏河,从灞桥到骊山,民夫终日不绝于道,估计不下数万。同时还有大量骆驼、牛车、米麦、马料、盐等辎重,几乎把官道塞得满满当当。
马嘶人嚎的嘈杂声浪甚至盖过暴风雪,震得人耳膜疼。
“枢密使令,失期当死!”
“速行,速行。”
“到鸿门伐木下营!”
尘埃飞扬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骑卒挥舞着马槊,催促队伍快速前进。
西门重遂骑在一匹黄头大马上。
被辟邪绣袍,绛帕櫜鞬,握刀左,右杂佩,戎服合具起来真是威风。军官、信使、僚佐来来往往,向他报告信息,不时便有命令被签发。再看他那肥胖健壮的躯体,义子环绕的场景,竟然有几分“董卓”的味道……
赏着雪景,观看着大军行进的壮观画面,西门重遂兴致上来不禁一声感慨:“自至德以来,大盗频发,乃至窃国。使无我曹家臣,关中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
这……
自比魏武?
僚佐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奏事官朱琮拍了个马屁:“十常侍之死,王室不振,汉遂败亡,可见皇帝能倚靠的只有家臣。以枢密使之功,封国称公亦不为过。杨复恭封魏国公先例在前,此番得胜回朝,我等或可一起面见圣人,请圣人为枢密使进爵位。”
谁料西门重遂一挥手,道:“吾功不及老贼!若能扫平关内,收财赋自用,还差不多。此事不要再提,徒惹嫉恨。天寒,快快行军到鸿门下寨。李嗣周、杨守信遣人来报,未侦查到韩氏主力踪迹。言叛军可能西望,四处流窜,必不可使叛军过鸿门。”
“唯。”
是夜,关内岐、梁、同、泾、坊等州又降下暴雪,一连持续了好些天。
穷冬烈风,人不得出。
而就在这样恶劣的极寒天气下,韩氏叛军突然发起大规模南侵